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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玄目光深沉，像是要把陆昭昭看穿。

熟稔替伊婉儿整理好衣领，略带矜贵点头。

伊婉儿眼中得逞一闪而过，拍手招来两个保镖粗鲁架住陆昭昭。

强硬掰开她的嘴，将一整袋花生粉末灌了进去。

陆昭昭被呛得脸色涨红，拼命挣扎却敌不过禁锢。

粉末混着泪水化在喉咙。

一阵猛咳后，她的呼吸开始急促，身上起了大片红疹。

一旁，顾清玄眼底有些复杂。

他下意识想要上前，却又堪堪止步在轮椅旁，冷眼旁观。

“顾清玄，带我去医院……救我，我会死的！”

陆昭昭喘着粗气，身上肿胀发痒，浮现一抹异样的红。

“要挟我娶你的时候，你怎么没想过，我的婉儿也可能会死？”

顾清玄轻呵一声，冷笑。

陆昭昭再无力挣扎，眼前一黑，身子软了下去。

闭上眼睛的前一秒。

她恍惚听到顾清玄的低语嘲笑。

再抬眼，却是伊婉儿带着算计的目光……

陆昭昭做了好长一个梦。

仿佛回到了那个和顾清玄初识的盛夏。

她在垃圾堆旁捡到了被仇家追杀濒死的他。

更是在日复一日的照顾下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。

可是后来，因为一句遗言、一个意外，他们渐行渐远。

爱与仇说不清，谁欠谁更多也道不明……

医院里。

陆昭昭从噩梦中猛然惊醒。

发现她醒来的瞬间，伊婉儿喉间溢出一声嗤笑。

“还真是命大，这都没让你死成。”

陆昭昭眼底怨怒几乎抑制不住，想要动作，浑身上下却撕心裂肺得疼。

伊婉儿眉梢眼角尽是讥诮，举手投足满是不屑与高傲。

“陆昭昭，你倒是比你那妹妹走运的多。”

话音刚落，陆昭昭神情一怔，心中莫名涌现不安。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这幅无措模样似乎取悦了伊婉儿。

她不再卖关子，嘴角勾起一个隐晦的弧度。

“早在五年前，我在飙车途中突发意外，心脏功能受损，险些没了命。”

伊婉儿毫无波动开口，像是在说什么最平常不过的事。

“刚好你妹妹和我血型匹配，清玄心疼我，不愿意让我有负担，所以特意给她……策划了那场‘意外’。”

血淋淋的真相被无情揭露在眼前，陆昭昭感觉心脏像被凌迟，疼得她几近窒息。

她的妹妹，因为一场暴徒无差别杀人事件，永远留在了1岁。

她永远清晰记得那天，她疯了一样赶到现场。

可看到的最后一幕，是妹妹小小的身子僵硬蜷缩在地面。

明明上一秒，妹妹还在开心替她挑选生日礼物。

可下一秒，她无力倒在血泊当中，再无生机。

泪水模糊了视线，恍惚间，门外出现顾清玄的身影。

他待她一如既往的冷漠，只有面向伊婉儿的瞬间才显温柔。

陆昭昭死死攥住手心，试图用痛感强逼自己清醒。

“顾清玄……”

她嘶哑着声音颤抖开口。

“伊婉儿说的，是真的？我的妹妹……是被你们害死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