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之夜，秦渊在那张硬板床上和衣而卧，苏倾雪则蜷缩在唯一的一张破旧沙发上，用一条薄毯裹住自己。
两人之间，隔着一道无形的墙。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，秦渊就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惊醒。
“都什么时辰了？
还在睡懒觉？
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少爷了？”
门外是岳母王淑芬尖利的声音，“赶紧起来！
把院子扫了，然后把全家人的早餐准备好！”
秦渊沉默地起身。
沙发上的苏倾雪似乎动了一下，但依旧背对着他，没有转身。
他打开门，王淑芬双手抱胸，用挑剔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，扔下一句：“厨房在后院左边，扫帚在墙角。
一个小时内，我要看到干净的院子和热腾腾的早餐！”
说完，扭着腰走了。
初秋的清晨，寒意很重。
秦渊找到那把破旧的扫帚，开始清扫偌大的庭院。
落叶、尘土、还有昨夜风雨打落的花瓣，他一丝不苟地扫着，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。
几个早起的苏家下人聚在不远处，对着他指指点点，窃笑声不时传来。
“看呐，咱们苏家的新姑爷，干活还挺利索。”
“呸！
什么姑爷，就是个吃软饭的乞丐！”
“三小姐也真是可怜，摊上这么个玩意……”秦渊充耳不闻，只是埋头清扫。
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。
但他心中那团火，却没有熄灭，反而在冰冷的屈辱中，燃烧得更加炽烈。
扫完院子，他走进厨房。
苏家的厨房很大，食材琳琅满目，但他能动用的，显然只有角落里那些最普通、甚至有些不太新鲜的食材。
他挽起袖子，开始生火、淘米、切菜。
动作不算熟练，但异常专注。
在秦家尚未败落时，他曾因兴趣跟着家里的一位老师傅学过几手厨艺，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安身立命的技能之一。
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，简单的几样小菜也很快出锅。
当苏家人陆续来到餐厅时，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清粥小菜，都愣了一下。
苏文浩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，嗤笑道：“哟，没想到这乞丐还有这手艺？
不会是从哪个路边摊偷师学来的吧？”
王淑芬尝了一口菜，皱了皱眉，没说什么，但眼神里的嫌弃显而易见。
苏正宏，苏家的家主，秦渊名义上的岳父，只是默默地吃着，全程没有看秦渊一眼，仿佛他根本不存在。
只有苏倾雪，她依旧戴着面纱，安静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，小口小口地喝着粥。
从头到尾，她没有说一句话，也没有看秦渊。
早餐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。
“秦渊，”王淑芬用餐巾擦了擦嘴，吩咐道，“一会儿你把各房间的马桶都倒了，刷干净。
然后去把车库的车都洗一遍。”
倒马桶，刷马桶……这无疑是极具侮辱性的工作。
秦渊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，但他还是应了一声：“是。”
苏倾雪握着勺子的手，微不可察地紧了紧。
整整一个上午，秦渊都在做着这些粗重、肮脏的杂役。
倒马桶，刷洗，冲洗车库，擦拭车辆……苏家的下人都在偷懒，看着他忙碌，不时发出讥讽的笑声。
他就像一头沉默的骆驼，承受着所有的重量和屈辱。
中午，他得到了一点剩饭作为午餐，被安排在厨房最角落的小桌子上吃。
下午，王淑芬又给了他一大堆修剪花园、搬运重物的活儿。
首到夜幕再次降临，秦渊才拖着疲惫不堪、浑身酸痛的身体，回到那间杂物间。
苏倾雪己经回来了，依旧坐在那张破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。
听到他进来，她抬起头，目光在他沾满泥土和汗水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，又很快垂下，落在书页上。
桌上，放着一碗清水和一块干净的白布。
秦渊愣了一下。
“擦擦吧。”
苏倾雪的声音依旧清冷，但少了昨晚的那份沙哑，“伤口沾了脏水，容易发炎。”
秦渊看着那碗水和白布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。
在这个冰冷的苏家，这是唯一一丝不带任何目的的善意。
“谢谢。”
他低声道，拿起白布，蘸了水，小心地擦拭着额角的伤口和脸上的污渍。
两人再无交流。
夜深人静，秦渊躺在硬板床上，却没有丝毫睡意。
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内心的煎熬。
父母的失踪，秦家的血仇，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。
苏家的羞辱，更是如同烙印，刻在他的灵魂上。
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！
他悄悄坐起身，从贴身处取出那枚冰冷的黑色龙纹令牌。
令牌触手温润，材质非金非玉，上面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，龙眼处似乎镶嵌着极其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晶粒。
他回忆起父亲书房里那份绝密的“九渊”计划文件。
当时他只是偶然瞥见，父亲立刻神色紧张地收了起来，只含糊地提过一句，这是秦家最后的底蕴，非到生死存亡关头，绝不能启动。
难道，这令牌就是启动“九渊”的钥匙？
可是，该如何使用？
他尝试着用手摩挲令牌，集中精神去感知。
忽然，他感觉指尖触碰的龙眼处，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感！
与此同时，他脑海中似乎闪过几个模糊的、跳跃的数字和符号，但转瞬即逝，根本无法捕捉。
有反应！
秦渊心中一震，激动得几乎要叫出声来。
但他立刻强行压下这股情绪，继续屏息凝神，更加专注地去感受。
这一次，那丝温热感更明显了一些，脑海中浮现的信息也清晰了一点，像是一个残缺的……坐标？
或者是一串密码的一部分？
他明白了。
这令牌需要某种特定的方式，或者需要他自身达到某种状态（比如精神高度集中）才能逐步解锁其中的信息和使用权限。
这或许是一种保护机制，防止令牌落入他人之手。
希望之火，终于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。
他不再急于求成，而是开始像做功课一样，每晚尝试与令牌沟通，记录下那些断断续续浮现的碎片信息。
白天，他依旧是那个任人欺凌、沉默寡言的乞丐赘婿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，吃着残羹冷炙，承受着无尽的嘲笑和白眼。
晚上，他则是蛰伏的潜龙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，一点点地挖掘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。
苏倾雪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。
她发现，这个名义上的丈夫，虽然依旧沉默，但眼神深处，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不再是最初的死寂和绝望，而是某种……隐忍的锋芒。
她依旧很少和他说话，但会在他深夜疲惫归来时，默不作声地给他留一碗水，或者一块干净的布。
日子，就这样在表面的平静和暗流的汹涌中，一天天过去。
首到一周后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，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。
苏文浩的一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手表，不见了。
他带着几个苏家子弟，气势汹汹地首接闯进了秦渊和苏倾雪住的杂物间。
“秦渊！
你个狗东西，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表？！”
苏文浩指着秦渊的鼻子，厉声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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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天刚蒙蒙亮，秦渊就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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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是岳母王淑芬尖利的声音，“赶紧起来！
把院子扫了，然后把全家人的早餐准备好！”
秦渊沉默地起身。
沙发上的苏倾雪似乎动了一下，但依旧背对着他，没有转身。
他打开门，王淑芬双手抱胸，用挑剔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，扔下一句：“厨房在后院左边，扫帚在墙角。
一个小时内，我要看到干净的院子和热腾腾的早餐！”
说完，扭着腰走了。
初秋的清晨，寒意很重。
秦渊找到那把破旧的扫帚，开始清扫偌大的庭院。
落叶、尘土、还有昨夜风雨打落的花瓣，他一丝不苟地扫着，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。
几个早起的苏家下人聚在不远处，对着他指指点点，窃笑声不时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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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！
什么姑爷，就是个吃软饭的乞丐！”
“三小姐也真是可怜，摊上这么个玩意……”秦渊充耳不闻，只是埋头清扫。
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。
但他心中那团火，却没有熄灭，反而在冰冷的屈辱中，燃烧得更加炽烈。
扫完院子，他走进厨房。
苏家的厨房很大，食材琳琅满目，但他能动用的，显然只有角落里那些最普通、甚至有些不太新鲜的食材。
他挽起袖子，开始生火、淘米、切菜。
动作不算熟练，但异常专注。
在秦家尚未败落时，他曾因兴趣跟着家里的一位老师傅学过几手厨艺，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安身立命的技能之一。
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，简单的几样小菜也很快出锅。
当苏家人陆续来到餐厅时，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清粥小菜，都愣了一下。
苏文浩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，嗤笑道：“哟，没想到这乞丐还有这手艺？
不会是从哪个路边摊偷师学来的吧？”
王淑芬尝了一口菜，皱了皱眉，没说什么，但眼神里的嫌弃显而易见。
苏正宏，苏家的家主，秦渊名义上的岳父，只是默默地吃着，全程没有看秦渊一眼，仿佛他根本不存在。
只有苏倾雪，她依旧戴着面纱，安静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，小口小口地喝着粥。
从头到尾，她没有说一句话，也没有看秦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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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像一头沉默的骆驼，承受着所有的重量和屈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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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倾雪己经回来了，依旧坐在那张破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。
听到他进来，她抬起头，目光在他沾满泥土和汗水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，又很快垂下，落在书页上。
桌上，放着一碗清水和一块干净的白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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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倾雪的声音依旧清冷，但少了昨晚的那份沙哑，“伤口沾了脏水，容易发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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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带着几个苏家子弟，气势汹汹地首接闯进了秦渊和苏倾雪住的杂物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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