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默的话音落下，大堂里瞬间静得能听到油灯 “噼啪” 的声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—— 这个平时温和爱笑的茶叶商人，怎么会是凶手？
林薇看着李默，心里却起了疑：他的表情太 “完美” 了，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，没有一点慌乱或恐惧，反而带着几分 “终于解脱” 的释然。
这不像一个刚承认杀人的人该有的反应。
苏烈显然也察觉到了，他没立刻上前，而是先对赵三和李西道：“你们继续搜，按原计划来。”
然后才走到李默面前，目光锐利：“你说毒药是你放的，放的什么毒？
什么时候放的？”
李默举起手里的瓷瓶，递了过去：“是曼陀罗子粉，昨儿晚上戌时，我去王元宝的房间要账，他不仅不给，还推我，骂我是‘穷酸秀才’，我气不过，就把曼陀罗子粉撒进了他桌上的凉茶里。”
苏烈接过瓷瓶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果然是黑色的曼陀罗子粉，和香囊里的种子磨成的粉一模一样。
他皱着眉：“你只放了曼陀罗子粉？
那天南星粉是怎么回事？
阿福的欠条，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附近找到？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天南星粉。”
李默摇了摇头，语气依旧平静，“阿福欠他钱，那是他们的事，我和阿福不熟。
我只放了曼陀罗子粉，想着让他昏迷几天，出出气，没想到会死人……” 他叹了口气，眼神里露出几分 “懊悔”，“是我一时糊涂，没控制好剂量。”
林薇走到李默身边，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—— 他的手指修长，指甲修剪得很整齐，但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，藏着一点淡绿色的粉末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而且他穿的青布长衫，袖口处沾着一点白色的丝绸纤维，和托盘里的丝绸样品、张二娘衣角的纤维一模一样。
“李掌柜，” 林薇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你昨晚去王元宝房间时，穿的就是这件长衫吗？”
李默一愣，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，遮住那点丝绸纤维：“是…… 是这件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的指甲缝里，” 林薇指着他的食指，“有一点淡绿色的粉末，和生天南星粉很像。
而且你的袖口，沾着和王元宝房间里一样的丝绸纤维 —— 你说你只去要账，为什么会碰他的丝绸样品？
王元宝那么看重他的丝绸，绝不会让别人随便碰。”
李默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从平静变得苍白，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，指尖在袖口里蹭了蹭，像是想擦掉那点粉末：“我…… 我没碰！
是你看错了！
那粉末可能是我昨天泡茶时，沾到的茶叶末！”
“茶叶末是褐色的，不是淡绿色的。”
林薇立刻反驳，“而且王掌柜刚才说，生天南星粉有苦味，你若只是撒了曼陀罗子粉，王元宝喝凉茶时，为什么没察觉苦味？”
李默的嘴唇动了动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周围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，这次的语气里带着怀疑：“他是不是在撒谎？”
“指甲缝里有天南星粉，说不定两种毒都是他放的！”
“看着温和，没想到这么狠！”
苏烈走到李默面前，伸出手：“把你的手伸出来，让我看看。”
李默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慢慢伸出手。
苏烈拿起他的右手，仔细看了看食指指甲缝，果然看到了一点淡绿色粉末 —— 虽然很少，但确实存在。
他看向李默，语气更严厉了：“你还敢说你没碰天南星粉？
这粉末是什么？
你老实说！”
李默的额头渗出冷汗，顺着脸颊往下流：“这…… 这是我昨天去药铺买曼陀罗子粉时，不小心沾到的！
回春堂里也卖天南星粉，我可能是拿错了药包，沾到了一点！”
“可王掌柜刚才说，你昨天只买了曼陀罗子粉，没买天南星粉。”
赵三突然开口，他刚从后院回来，手里拿着个空药包，“我刚才问过王掌柜，他说你昨天去买曼陀罗子粉时，特意问了‘有没有让人昏迷但不致死的药’，他推荐了你曼陀罗子粉，你没买其他药。”
李默的脸彻底白了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林薇看着他的反应，心里更确定了 —— 李默在撒谎，他不仅放了曼陀罗子粉，还放了生天南星粉，而且他和王元宝的丝绸样品，一定有什么关系。
这时，李西也从张二娘的房间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罐和一张纸：“捕头，我在张二娘的房间里找到这个，陶罐里是曼陀罗子，还有这张纸，上面写着‘生天南星粉五钱’，像是药铺的收据。”
张二娘看到陶罐和收据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她冲上去想抢：“不是我的！
这是别人放在我房间里的！”
李西一把推开她：“我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，还敢说不是你的？”
苏烈拿起陶罐和收据，眉头皱得更紧了：“张二娘，你也有曼陀罗子和生天南星粉？
你为什么买这些？”
张二娘瘫坐在地上，眼泪又流了下来，却不再是之前的泼辣，而是带着几分恐惧：“我…… 我买曼陀罗子是为了泡酒，治风湿；生天南星粉…… 是我听人说能让人腹泻，我想给王元宝下点，让他吃点苦头，谁让他欠我房费不还！
可我没给他下死剂量啊！”
林薇看着张二娘，心里却觉得不对劲 —— 张二娘的恐惧很真实，但她的话里有破绽。
生天南星粉确实能让人腹泻，但剂量大了会致死，而且王元宝的症状里，没有腹泻的痕迹，反而有肌肉痉挛和发绀，这说明张二娘可能没撒谎，但也没说出全部真相。
大堂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，油灯的光忽明忽暗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，显得格外诡异。
林薇看着李默和张二娘，又看了看地上哭个不停的阿福，突然意识到 —— 这案子比她想象的更复杂，可能不止一个人动手，但真凶，或许只有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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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像一个刚承认杀人的人该有的反应。
苏烈显然也察觉到了，他没立刻上前，而是先对赵三和李西道：“你们继续搜，按原计划来。”
然后才走到李默面前，目光锐利：“你说毒药是你放的，放的什么毒？
什么时候放的？”
李默举起手里的瓷瓶，递了过去：“是曼陀罗子粉，昨儿晚上戌时，我去王元宝的房间要账，他不仅不给，还推我，骂我是‘穷酸秀才’，我气不过，就把曼陀罗子粉撒进了他桌上的凉茶里。”
苏烈接过瓷瓶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果然是黑色的曼陀罗子粉，和香囊里的种子磨成的粉一模一样。
他皱着眉：“你只放了曼陀罗子粉？
那天南星粉是怎么回事？
阿福的欠条，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附近找到？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天南星粉。”
李默摇了摇头，语气依旧平静，“阿福欠他钱，那是他们的事，我和阿福不熟。
我只放了曼陀罗子粉，想着让他昏迷几天，出出气，没想到会死人……” 他叹了口气，眼神里露出几分 “懊悔”，“是我一时糊涂，没控制好剂量。”
林薇走到李默身边，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—— 他的手指修长，指甲修剪得很整齐，但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，藏着一点淡绿色的粉末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而且他穿的青布长衫，袖口处沾着一点白色的丝绸纤维，和托盘里的丝绸样品、张二娘衣角的纤维一模一样。
“李掌柜，” 林薇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你昨晚去王元宝房间时，穿的就是这件长衫吗？”
李默一愣，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，遮住那点丝绸纤维：“是…… 是这件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的指甲缝里，” 林薇指着他的食指，“有一点淡绿色的粉末，和生天南星粉很像。
而且你的袖口，沾着和王元宝房间里一样的丝绸纤维 —— 你说你只去要账，为什么会碰他的丝绸样品？
王元宝那么看重他的丝绸，绝不会让别人随便碰。”
李默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从平静变得苍白，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，指尖在袖口里蹭了蹭，像是想擦掉那点粉末：“我…… 我没碰！
是你看错了！
那粉末可能是我昨天泡茶时，沾到的茶叶末！”
“茶叶末是褐色的，不是淡绿色的。”
林薇立刻反驳，“而且王掌柜刚才说，生天南星粉有苦味，你若只是撒了曼陀罗子粉，王元宝喝凉茶时，为什么没察觉苦味？”
李默的嘴唇动了动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周围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，这次的语气里带着怀疑：“他是不是在撒谎？”
“指甲缝里有天南星粉，说不定两种毒都是他放的！”
“看着温和，没想到这么狠！”
苏烈走到李默面前，伸出手：“把你的手伸出来，让我看看。”
李默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慢慢伸出手。
苏烈拿起他的右手，仔细看了看食指指甲缝，果然看到了一点淡绿色粉末 —— 虽然很少，但确实存在。
他看向李默，语气更严厉了：“你还敢说你没碰天南星粉？
这粉末是什么？
你老实说！”
李默的额头渗出冷汗，顺着脸颊往下流：“这…… 这是我昨天去药铺买曼陀罗子粉时，不小心沾到的！
回春堂里也卖天南星粉，我可能是拿错了药包，沾到了一点！”
“可王掌柜刚才说，你昨天只买了曼陀罗子粉，没买天南星粉。”
赵三突然开口，他刚从后院回来，手里拿着个空药包，“我刚才问过王掌柜，他说你昨天去买曼陀罗子粉时，特意问了‘有没有让人昏迷但不致死的药’，他推荐了你曼陀罗子粉，你没买其他药。”
李默的脸彻底白了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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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李西也从张二娘的房间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小陶罐和一张纸：“捕头，我在张二娘的房间里找到这个，陶罐里是曼陀罗子，还有这张纸，上面写着‘生天南星粉五钱’，像是药铺的收据。”
张二娘看到陶罐和收据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她冲上去想抢：“不是我的！
这是别人放在我房间里的！”
李西一把推开她：“我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，还敢说不是你的？”
苏烈拿起陶罐和收据，眉头皱得更紧了：“张二娘，你也有曼陀罗子和生天南星粉？
你为什么买这些？”
张二娘瘫坐在地上，眼泪又流了下来，却不再是之前的泼辣，而是带着几分恐惧：“我…… 我买曼陀罗子是为了泡酒，治风湿；生天南星粉…… 是我听人说能让人腹泻，我想给王元宝下点，让他吃点苦头，谁让他欠我房费不还！
可我没给他下死剂量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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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天南星粉确实能让人腹泻，但剂量大了会致死，而且王元宝的症状里，没有腹泻的痕迹，反而有肌肉痉挛和发绀，这说明张二娘可能没撒谎，但也没说出全部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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